胡冀紅
第一次聽到 “幸!眱蓚字,我只有6歲,那時姥姥60歲。在一個冬天的傍晚,她領著我去村西頭看大戲,半路上遇見兩位互相攙扶著的老太太。她們穿戴一樣,都是老式的斜襟大棉襖和大褲腰綁腿的深色大棉褲,神采奕奕地往前走。
姥姥操一口濃重的山西口音與其中一位老奶奶打招呼: “蘭子姐姐,看戲的呀,位 (那位的意思)是格誰了?”
老奶奶用同樣的山西口音婉轉地回答: “俺媽!
“啊呀呀,多來大的年紀咧?”
“97咧!
“咦呀呀,真格也好了。你多來大了?”
“我72咧!
“真格也是幸福了,這來大了還有老媽疼了!
“啊,是了,哈哈……”老奶奶幸福地笑著,再看老奶奶的母親,慈祥的笑容溢滿了雙頰。
我一直扭頭看著她們母女倆,直到看不見為止。不知為什么,母女倆相互攙扶的身影,從那一刻起便深深地印在了腦海里,更印在了我心里。
后來,母女倆的身影時不時浮現(xiàn)在我眼前,以至于我也特別依戀父母。我上小學時,父親每次出差,我定要問清出差的天數(shù)和回來的時間。感覺父親快回來了,我放學后就一個人到火車站接父親。等了一趟又一趟車,終于見到父親了,我高興地牽著父親溫暖寬大的手,一蹦一跳往回走。
后來,我到外地工作,父母舍不得我去那么遠的地方上班。為了不讓他們牽掛,我每天必打一通電話,這樣,即使我不在他們身邊,他們也能聽到女兒叫爸媽的聲音。每次回家看父母,走的時候他們都送我到火車站。就這樣,每天打電話,每次回家再送別……一直送到我結婚,一直送到我女兒上了小學。
突然有一天,母親生了很重的病,我們?nèi)覂A盡所有、竭盡全力來救治和照顧母親,不過還是沒能讓母親康復。6年后,2006年7月,59歲的母親離世。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我都不能適應家中只有父親一人,每次有人問起家人,我總是回答我父母怎樣怎樣,把對母親的那份愛一同加在父親身上,暗自向母親說: “請原諒我這么偏愛父親,希望您在天之靈保佑父親健康長壽!
不知道是誰說的,今生的父女是前世的情人。我與父親的親情無法用語言表達,與父親的心靈感應更是強烈。自母親去世后,父親如同我對他一樣,也傾注了母親的愛在我身上。每天,我與父親打兩個電話。無數(shù)次,我撥父親的電話老占線,稍停一下,父親打過來跟我說,我給你打電話占線,你也在給我打嗎?我說是。還有很多次,工作一忙我就顧不上給父親打電話了,剛有空正要撥電話,手機響了,父親說,給你打個電話吧,你正忙著吧……聽到這話,一股幸福的暖流瞬間溫暖了全身,不論多苦多累,全被這無私的父愛沖得無影無蹤。
如今,父親76歲了,慈愛開朗的他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充實有樂趣:一日三餐定時定量,飲食種類豐富,營養(yǎng)搭配得當,這得益于父親年輕時在部隊做過司務長,非常講究養(yǎng)生;定時散步鍛煉,活動筋骨;定時與老鄰居打撲克、聊天、議論時事;再就是侍弄他的菜園子,一到蔬菜成熟的季節(jié),就是喜人的大豐收。父親把新鮮蔬菜分送給老鄰居、老同事,深秋吃不了的北瓜、白蘿卜、豆角等,他就加工成干菜,這樣冬季也能吃到香美的健康菜。
子女是父母放飛的風箏,那根看不見的長長的線永遠牽在父母的心里,父母和子女通過這根線感受著彼此的牽掛。
愿天下所有父親母親健康幸福。愿天下所有兒女不管走多遠,都要;丶铱纯。
系北京鐵路局石家莊貨運中心職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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